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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時報【廖志峰】

這是一首情歌，充滿深情……我想，如果瓶中真可保存住時光，我會把瓶中的時光倒出，這樣，一切或許可以重新來過。

電影，是故事臺中市西區美語補習班的開始。

看著電影《X戰警：未來昔日》時，突然聽到一段配樂，音樂很熟悉，但很久沒有聽到了，令人驚奇的是竟出現在這樣一部穿越時空，充滿異能的科幻電影中，為電影注入了一種抒情的情調，也中斷了電影原本的快速節奏，突出了這首1972年的單曲，《瓶中時光》（Time in a bottle），是在向原唱者吉姆?克羅希（JIM CROCE）致意嗎？還只是單純取其凍結時光的意象？音樂出現時，我的注意力集中在音樂帶來的情境，看完電影後，那種感動又淡去了，直新竹縣五峰鄉媽媽免費贈品到有一天，在朋友的臉書上讀到他重述這傳奇歌手的一生和這首歌的詞意，讓我忽然也掉入遺忘許久的「瓶中時光」，時光裡的情景是如此清晰，久久令人難以回神。

第一次聽到吉姆?克羅希的歌，是讀大學的時候，在一個物理系的學長宿舍裡聽到的，在這之前，或許已聽過，但我對歌曲的印象向來不深，那時只覺得這歌手的聲音有點像是美國著名的鄉村歌手約翰?丹佛（他後來因小飛機事故而身亡），也用鼻腔共鳴，但音色的韌度略有不同，更厚實些，我很喜歡聽到的歌曲旋律，那首歌就是《瓶中時光》。離去時，學長把這卷錄音帶送我，讓我帶回自己的宿舍聽，這卷錄音帶後來陪伴我，高雄市田寮區美語補習班推薦一直到大學畢業，錄音帶裡的每一首歌，都聽得很熟，幾乎所有歌曲的主樂器都採用吉他，偶而也有鋼琴伴奏。吉他的撥弦，十分能觸動內心的共鳴，帶著民謠特有的抒情，出神入化的手法，一新耳目，這個我陌生的歌手，卻是貨真價實的民謠吉他之父。

這個傳奇的民謠吉他之父，只活了30歲，就英年早逝，世人無法再欣賞到他更多的創作，實在是可惜，幾乎就像英國詩人濟慈一樣，短暫，耀臺南市山上區全美語補習班眼，一如彗星。他從大學時就開始組樂團，到處演唱，畢業後，為了餬口，從事過各種工作，電臺DJ、廣告業務、卡車司機、工人、教師，等等，卻從未放棄對音樂創作的熱愛。1972年，在一位老友的幫助下，他前往紐約錄製專輯，這張專輯的發行，扭轉了他的命運，隔年，他又接連發行二張專輯，就在他準備為第三張專輯展開宣傳之際，卻搭上了死亡班機……。他人生的路到了終點，卻反而把自己的歌曲推向了經典位置。《瓶中時光》是收錄在第一張專輯裡的歌曲，它原本不是吉姆?克羅希的作品中最被當時的美國社會所熟知的，歌曲中有一種不同其他首的詩意和哲理，更接近英式風情，非常特殊，如果有機會，真想問他：怎會想到把時光保存在瓶中？歌詞是這樣寫的：

如果我可以把時光保存在瓶子裡

我想做的第一件事

就是保存每一天，直到永恆消逝

然後與你一同分享臺南市中西區托兒所補助

這是一首情歌，充滿深情，現在看來，卻覺得他創作這首歌時，是否感覺到甚麼徵兆？歌詞裡的纏綿，也正是相對於時間的有限所激發的，創作時的心理狀態，讓人好奇。也正是這樣的一首情歌，竟出現在一部二十一世紀的科幻片中，令人覺得詫異。這首歌不只轉動了電影裡的時間軸，也把我的心理時間，調回八○年代的校園。

認識這位物理系的學長是偶然的，他個子不高，外表看起來很性格，總帶有刮不乾淨的鬍渣，內心卻很溫暖，有人說他像是電影《畢業生》裡的達斯汀霍夫曼，說話慢慢吞吞地，像總是在找著辭彙表達，我以為更接近達斯汀霍夫曼後來飾演的《雨人》。和他聊天時，會讓人誤以為他讀的是哲學系，而不是物理系，充滿著人生的感嘆，而缺少科學般精準的敘述。他有時會對我講點物理學的概念，像是「流體力學」之類的，我當然聽得似懂非懂，但還是保持專注的禮節，不過他講的「球體力學」，我就比較明白了，他教我打撞球。在到淡水讀書以前，我從沒進到撞球間裡，更別說打撞球，他覺得很不可思議，堅持要幫孺子「開葷」。他簡單地告訴我持桿的方式，也告訴我打球的重點，他說：打撞球的原理很簡單，你只要在球檯上用眼睛畫出補助線即可，這條補助線就是從球袋，到球，再到球桿的連接線……。我對撞球從來不著迷，但偶而敲桿時，總會想起這位教我打球的學長。雖然我們所學不同，興趣不同，成長背景，更是南轅北轍，校園裡碰面時，總會交換點生活上的瑣事。

我曾到過他家中一次，就在烏溪旁，我記得夏天的溪邊野草，開著淡紫色小花，在風中搖曳，十分美麗，全然的鄉間情調，而他的父母則忙著農畜和準備全家的膳食，是平常和善的人家。退伍後，有一陣子躲回淡水的租屋處，思索著人生的未來。一天，在清水街上雲林縣麥寮鄉媽媽手冊贈品巧遇這位學長，我們就在路邊夜市，點了盤炒麵，一份沙茶羊肉，和一瓶啤酒，就吃喝了起來。那或許是他出國深造前，我們最後一次的碰面。他後來去了美國，安頓好後，寄了信來，信上寫著：現在的路易斯維爾正是黃葉滿天飛的季節，有一本在台灣很通用的字典，小小的，大陸簡明英漢辭典，一翻開，前面有地圖，肯塔基州，上面就標有路易斯維爾，我很喜歡這裡，這裡的夏天非常好，好像中興新村。故鄉好嗎？懷念故鄉的一切，有空多給我寫信。在美國唸書時的他，是寂寞的，這封信裡，他還手繪了那本字典的外形。後來又陸續接到幾封信，信的重點不多，只是要我多寫信給他，他想知道台灣發生的一切。他是農家子弟，家裡應該也不太有人會給他寫信。那年歲末，他寄來的賀年卡，卡片裡寫著：寒假到美國東北角玩，當走在紐約的道上，好像是回到了台北。他信上沒有明寫的是對一段愛情的牽腸掛肚，只是我始終幫不上忙，後來，我找到工作了，信就越寫越短，有一次竟還請他幫我買書。

我請他如有空，在逛當地書店的時候，幫我找兩本書，一本是沙林傑的《麥田捕手》：一本是《佛洛斯特詩選》，我想讀〈雪夜林中駐馬聽〉的原詩。那是一種怎樣的衝動，現在已經想不起來了，只是突發奇想，就想翻翻原書。書後來真的寄到了，一本紅皮黃字的《麥田捕手》，和一本藍底白字的硬皮《佛洛斯特詩選》，我卻只讀了幾頁，就闔上了，真像是厚著臉皮要來的禮物。我一生中錯過一些朋友，這個學長是最讓我感到遺憾和心痛的，因為，他的人生竟也像吉姆?克羅希一樣短暫，只是沒有人預料得到。他赴美求學多年，學成後返國，結婚，就業，就在你覺得一切都很順利，很理所當然的時後，忽然，他的人生路就走到了盡頭。我沒有去送他最後一程，太難了，完全沒有準備，也不知如何面對。

他寫給我的最後一封信，有時重讀，仍像是最後的叮嚀：年紀不小了，該找個你喜歡，且愛你的女孩子結婚了！過一個真正萬物及人的生活，再不然退而求其次，到各處走走，流流浪（像我），那你的人生觀，及哲學理念，都將會有很大的衝擊，所謂讀萬卷書，不如行萬里路。這封信一直放在抽屜裡，距寫信當時，也已二十多年過去了，他的兩個期待，我都沒達成，當然我更傾向後者，只是一時還走不開。他短暫的一生中，為愛所苦的時候居多，當然，甜蜜的時刻也有，但藉酒澆愁的時候更長。這也是為什麼我聽著吉姆?克羅希的《瓶中時光》時，總浮現兩種心情：一種是時不我予的遺憾；一種是酒入愁腸的痛楚。

這不是《瓶中時光》的創作本事，也與吉姆?克羅希完全無關，只是一段在上世紀八○年代，從這首歌衍生出的因緣和記憶，我耳際時常迴盪著歌詞：如果我可以把時光保存在瓶子裡，我想做的第一件事，就是保存每一天，直到永恆消逝，然後與你一同桃園市桃園區新生兒贈品分享。我想，如果瓶中真可保存住時光，我會把瓶中的時光倒出，這樣，一切或許可以重新來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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